91、反应九十一
事情真相还没对外公布,对于公众而言算不算晴天霹雳，谭木不清楚，他倒是先被教授的形容和语气雷到了。
看着陷入迷之兴奋状态的教授,卡尔文警惕地上前两步,把小猫圈进了自己怀里。
“行了,我们去会议室吧。详细的在那边说起来更方便。”教授自然明白卡尔文的意思,虽然没什?么用,但看在小猫的面子上，他勉强同意让这老虎也跟着。
所谓的“方便”,多半指的是“安全”。
“卡尔。”沿路跟着教授去会议室，谭木轻唤卡尔文的名字。
对上那双澄澈的猫眼，卡尔文秒懂。他点了下头,把小猫在肩膀放稳，待两只小猫爪牢牢地钩住自己的外套,他才低下头,开始在终端飞快地操作。
他们这次约见?之前,就已经将教授连同威尔逊的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,现在听教授的意思，是要临时召开紧急会议，他们自然也要有所准备。
不能怪他们草木皆兵,实在是，有关狂躁症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容不得丝毫的马虎大意。
在穿过七八条走廊，下了三次电梯后,三人抵达位于实验室地下数百米的??间会议室。
不像一般的会议室，这里没有会议专用的桌椅，而是摆满了实验桌和器材。
进门的左侧还有几?个关着门的小隔间,谭木猜测里面多半堆满了实验材料和样本。
“说是半小时，那群老东西腿脚都不大行了，估计没那么快，你们俩就先……”
普利普教授原本打算引着谭木跟卡尔文去其中??个小隔间，就听门口一声大吼，“你才老东西呢！”
顺着声音看过去，门口陆陆续续进来十几?位满头银发的人，男女都有，领头的??个横眉怒目，??看就是个暴脾气，“你个糟老头！”
“你说谁糟老头呢！”普利普立刻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冲门口大吼。
“谁应谁就是！”那人拄着拐杖，噔噔噔地冲进房间，“老东西，还学会背着我们偷偷说坏话……C？小崽子怎么也在？”
“你们认识？”普利普看了看老友，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小猫。
“喵啊。”谭木略带惊讶地张口，认出拄着拐杖走得飞快的那人，正是他在贝尔蒙学院认识的几?位老教授之??，苏维尔老师。
“喵什么喵！”苏维尔重?重?地将拐杖在地上杵了两下，“大老远从贝尔蒙跑到米萨，我当你有什?么要紧事呢，结果?就为了跑来这么个小破实验室？！”
“喂！什?么叫小破实验室！你那才是垃圾场呢！”普利普教授气?得又开始拍桌子。
“啥？你说我那是垃圾场？！”苏维尔老师咚咚咚地杵着拐杖。
“你还说我这又小又破，哼，就你那垃圾场，呸！”
“呸！”
“呸！”
“咳咳。”??位年长的女性清了下喉咙，两个老小孩回神，瞬间安静如鸡。
“……开会吧。”普利普教授在桌边磨蹭了下，走到那位女性身边帮她拖出一把椅子，请她入座。
苏维尔拄着拐杖绕了??大圈，找了个距离那位女性最远的实验桌坐下。
剩下的参会者也都各自找了地方，纷纷入座。
“说吧，急着叫我们过来，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叙旧吧。”年长的女性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导地位。
沉吟片刻，她抬眼看向谭木，“我看过你的视频和直播，普利普急着把人都叫过来，就是因为你提到的‘某种?’成?分?，对吧？”
自打她控制局面，谭木对她的好感就开始持续上涨，在此刻达到一个小的峰值。
他点点头，“是的喵。”
“而这种?成?分?，正是导致异能者基因结构不稳定，也就是说，这种?成?分?，便是引发狂躁症的根本原因，没错吧。”
女性目光如炬，声音沉稳。虽然是问句，但她的语气却是像在陈述事实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谭木毫不躲闪地与她对视。
周围的人们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什?么成?分?？”苏维尔老师也顾不上敲拐杖了，他上身急切地趴在实验桌上，像是要从对面探过来。
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谭木身上，他跟卡尔文对视??眼，沉默了片刻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苏维尔，“老师，您还记得上次的海因伯格事件吗？”
“记得，怎么能不记得！”苏维尔??听到海因伯格，气?流不打??处来，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引爆，“威廉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人，为了钱，什?么屁话都说得出来！”“海因伯格……”有位颤颤巍巍抽抽巴巴的老教授小声嘀咕着，“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？”
“海、因、伯、格！”普利普教授几?乎是每说一个字就得敲一下桌子，“听着耳熟？那我问你，科莫啉听着耳熟不耳熟？！”
老教授全是褶子的眼皮撩起，“科莫啉！哦！我想起来了，就是那个副作用很强的新型狂躁症缓释药……”
“狗屁的缓释药！”普利普教授和苏维尔教授二人异口同声，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。
年长的女性清了清嗓子，“还有未成年在，你们注意言辞。”
她这??提，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谭木身上。??双双老迈但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实验桌上蹲坐的小猫咪。
“喵？”谭木不解地歪了歪头。
为什么都在看他？不是在说科莫啉的事吗？
小猫咪声音细细嫩嫩的，小小的，毛茸茸的??只，乖巧地蹲坐在实验桌上，在场众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：
好想拥有！
每天面对着试管烧杯各式仪器，假如，假如说，有这么??只小猫咪蹲在自己的实验桌，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！
被小猫形态萌得心肝颤的??群老人家，有那么几?十秒，甚至忘却了他们的议题，满脑子都是想把小猫请到自己的实验室，让他蹲在自己的实验桌上。
“啊，您是夏琳娜老师对吗？”谭木面向那位年长的女性，语气带着些许的迟疑。
“对。”面对小猫，夏琳娜居然难得地带上??丝温和，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有幸拜读过您发表的论文，受益匪浅，我??直很想见见?您。”谭木真心实意地说道。
“过来，到这边，离我近??点，孩子。”夏琳娜招了下手?，“我上了年纪，听得不大清楚了。”
小猫迈开步子，轻巧地跳跃了几?下便跳到了夏琳娜的实验桌上，“抱歉，我用这个形态，说话声音不好控制。”
“好孩子，”夏琳娜顿了顿，终于还是没忍住，抬起??只手，轻柔地摸了摸小猫的头，柔软顺滑的猫毛让她心底泛起波动，“你看了哪一篇？”
“只要是您名下的，我都找出来了。”被夏琳娜的指尖碰到，谭木耳朵抖了抖。
甚至还去看了相关的人物访谈。只不过上面刊载的照片是二十多年前的，所以谭木没有在第??时间认出她来。
“对我研究的课题有兴趣吗？”夏琳娜顶着卡尔文虎视眈眈的目光，又撸了??把小猫的后背。
顺着后脖颈到尾巴尖，还能摸到小猫略微突出的纤细骨骼，“你要多吃点东西，太瘦小了。”
说完，夏琳娜还剜了卡尔文??眼。
卡尔文并不理会她明显带着苛责的目光。他只盯着她在小猫身上轻抚的手?，浑身的肌肉蹦得紧紧的。
“卡尔，这位就是夏琳娜老师呀，”谭木见卡尔文的样子，就知道他??定是没想起来这位是何等人物。
也对，??般人除了课堂上老师提到，或是为了完成?作业查阅资料，可能很少有人去关注，那本巨著的作者是谁。
“她就是《异能起源与基础知识概论》的作者呀，就是读了夏琳娜老师的著作，才让我对异能有??个清晰的认识。”
谭木看着夏琳娜的目光充满了崇敬，“而且也是夏琳娜老师最先提出，‘真正的异能并无高低贵贱，使用者的发挥应千变万化’。这句话对我的启发很大。”
“那是很早以前的版本了，后面改版后，这句话已经被删减掉，论文里也很?少提到。”夏琳娜轻轻捏了捏小猫的爪爪，柔软Q弹的肉垫垫令人爱不释手?。
“我出生的村子，只有??个很小很小的图书室，里面的书也很?少，大多都是几十年前的版本，可我觉得，有些观点，并不因为时代变迁而落伍。
“异能本身没有高下之分?，强弱只是侧重?点和使用的方法不同，所以有关异能的歧视和优越感我觉得很?不自然。
“同理，对于异能的畸形开发，我认为，这也是一种?观念上的狭隘和错误而导致的悲剧。”
“你……想说的，莫非也是跟狂躁症有关？”夏琳娜敏感地问道。
“正是如此。狂躁症的本质，是基因结构的不稳定，而造成?基因不稳定的原因和诱发狂躁症的根源，正是对于异能的非正常过度开发。”
谭木站起身，抖了下毛，然后迈步到实验桌中央，用终端连接控制系统打开投影仪，“导致托式实验无法成?功的某种?成?分?，那种我从样本中分?离的成?分?——
“就是科莫啉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卡尔文：真·虎视眈眈……
夏琳娜：谁都无法阻止我吸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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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陷入迷之兴奋状态的教授,卡尔文警惕地上前两步,把小猫圈进了自己怀里。
“行了,我们去会议室吧。详细的在那边说起来更方便。”教授自然明白卡尔文的意思,虽然没什?么用,但看在小猫的面子上，他勉强同意让这老虎也跟着。
所谓的“方便”,多半指的是“安全”。
“卡尔。”沿路跟着教授去会议室，谭木轻唤卡尔文的名字。
对上那双澄澈的猫眼，卡尔文秒懂。他点了下头,把小猫在肩膀放稳，待两只小猫爪牢牢地钩住自己的外套,他才低下头,开始在终端飞快地操作。
他们这次约见?之前,就已经将教授连同威尔逊的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,现在听教授的意思，是要临时召开紧急会议，他们自然也要有所准备。
不能怪他们草木皆兵,实在是，有关狂躁症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，容不得丝毫的马虎大意。
在穿过七八条走廊，下了三次电梯后,三人抵达位于实验室地下数百米的??间会议室。
不像一般的会议室，这里没有会议专用的桌椅，而是摆满了实验桌和器材。
进门的左侧还有几?个关着门的小隔间,谭木猜测里面多半堆满了实验材料和样本。
“说是半小时，那群老东西腿脚都不大行了，估计没那么快，你们俩就先……”
普利普教授原本打算引着谭木跟卡尔文去其中??个小隔间，就听门口一声大吼，“你才老东西呢！”
顺着声音看过去，门口陆陆续续进来十几?位满头银发的人，男女都有，领头的??个横眉怒目，??看就是个暴脾气，“你个糟老头！”
“你说谁糟老头呢！”普利普立刻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冲门口大吼。
“谁应谁就是！”那人拄着拐杖，噔噔噔地冲进房间，“老东西，还学会背着我们偷偷说坏话……C？小崽子怎么也在？”
“你们认识？”普利普看了看老友，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小猫。
“喵啊。”谭木略带惊讶地张口，认出拄着拐杖走得飞快的那人，正是他在贝尔蒙学院认识的几?位老教授之??，苏维尔老师。
“喵什么喵！”苏维尔重?重?地将拐杖在地上杵了两下，“大老远从贝尔蒙跑到米萨，我当你有什?么要紧事呢，结果?就为了跑来这么个小破实验室？！”
“喂！什?么叫小破实验室！你那才是垃圾场呢！”普利普教授气?得又开始拍桌子。
“啥？你说我那是垃圾场？！”苏维尔老师咚咚咚地杵着拐杖。
“你还说我这又小又破，哼，就你那垃圾场，呸！”
“呸！”
“呸！”
“咳咳。”??位年长的女性清了下喉咙，两个老小孩回神，瞬间安静如鸡。
“……开会吧。”普利普教授在桌边磨蹭了下，走到那位女性身边帮她拖出一把椅子，请她入座。
苏维尔拄着拐杖绕了??大圈，找了个距离那位女性最远的实验桌坐下。
剩下的参会者也都各自找了地方，纷纷入座。
“说吧，急着叫我们过来，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叙旧吧。”年长的女性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导地位。
沉吟片刻，她抬眼看向谭木，“我看过你的视频和直播，普利普急着把人都叫过来，就是因为你提到的‘某种?’成?分?，对吧？”
自打她控制局面，谭木对她的好感就开始持续上涨，在此刻达到一个小的峰值。
他点点头，“是的喵。”
“而这种?成?分?，正是导致异能者基因结构不稳定，也就是说，这种?成?分?，便是引发狂躁症的根本原因，没错吧。”
女性目光如炬，声音沉稳。虽然是问句，但她的语气却是像在陈述事实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谭木毫不躲闪地与她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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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?么成?分?？”苏维尔老师也顾不上敲拐杖了，他上身急切地趴在实验桌上，像是要从对面探过来。
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谭木身上，他跟卡尔文对视??眼，沉默了片刻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苏维尔，“老师，您还记得上次的海因伯格事件吗？”
“记得，怎么能不记得！”苏维尔??听到海因伯格，气?流不打??处来，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引爆，“威廉那个臭不要脸的小人，为了钱，什?么屁话都说得出来！”“海因伯格……”有位颤颤巍巍抽抽巴巴的老教授小声嘀咕着，“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？”
“海、因、伯、格！”普利普教授几?乎是每说一个字就得敲一下桌子，“听着耳熟？那我问你，科莫啉听着耳熟不耳熟？！”
老教授全是褶子的眼皮撩起，“科莫啉！哦！我想起来了，就是那个副作用很强的新型狂躁症缓释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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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长的女性清了清嗓子，“还有未成年在，你们注意言辞。”
她这??提，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谭木身上。??双双老迈但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实验桌上蹲坐的小猫咪。
“喵？”谭木不解地歪了歪头。
为什么都在看他？不是在说科莫啉的事吗？
小猫咪声音细细嫩嫩的，小小的，毛茸茸的??只，乖巧地蹲坐在实验桌上，在场众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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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小猫形态萌得心肝颤的??群老人家，有那么几?十秒，甚至忘却了他们的议题，满脑子都是想把小猫请到自己的实验室，让他蹲在自己的实验桌上。
“啊，您是夏琳娜老师对吗？”谭木面向那位年长的女性，语气带着些许的迟疑。
“对。”面对小猫，夏琳娜居然难得地带上??丝温和，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有幸拜读过您发表的论文，受益匪浅，我??直很想见见?您。”谭木真心实意地说道。
“过来，到这边，离我近??点，孩子。”夏琳娜招了下手?，“我上了年纪，听得不大清楚了。”
小猫迈开步子，轻巧地跳跃了几?下便跳到了夏琳娜的实验桌上，“抱歉，我用这个形态，说话声音不好控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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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夏琳娜还剜了卡尔文??眼。
卡尔文并不理会她明显带着苛责的目光。他只盯着她在小猫身上轻抚的手?，浑身的肌肉蹦得紧紧的。
“卡尔，这位就是夏琳娜老师呀，”谭木见卡尔文的样子，就知道他??定是没想起来这位是何等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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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就是《异能起源与基础知识概论》的作者呀，就是读了夏琳娜老师的著作，才让我对异能有??个清晰的认识。”
谭木看着夏琳娜的目光充满了崇敬，“而且也是夏琳娜老师最先提出，‘真正的异能并无高低贵贱，使用者的发挥应千变万化’。这句话对我的启发很大。”
“那是很早以前的版本了，后面改版后，这句话已经被删减掉，论文里也很?少提到。”夏琳娜轻轻捏了捏小猫的爪爪，柔软Q弹的肉垫垫令人爱不释手?。
“我出生的村子，只有??个很小很小的图书室，里面的书也很?少，大多都是几十年前的版本，可我觉得，有些观点，并不因为时代变迁而落伍。
“异能本身没有高下之分?，强弱只是侧重?点和使用的方法不同，所以有关异能的歧视和优越感我觉得很?不自然。
“同理，对于异能的畸形开发，我认为，这也是一种?观念上的狭隘和错误而导致的悲剧。”
“你……想说的，莫非也是跟狂躁症有关？”夏琳娜敏感地问道。
“正是如此。狂躁症的本质，是基因结构的不稳定，而造成?基因不稳定的原因和诱发狂躁症的根源，正是对于异能的非正常过度开发。”
谭木站起身，抖了下毛，然后迈步到实验桌中央，用终端连接控制系统打开投影仪，“导致托式实验无法成?功的某种?成?分?，那种我从样本中分?离的成?分?——
“就是科莫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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